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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鼻炎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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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八斤被稀裏嘩啦好一頓打, 打得那叫一個鼻青臉腫。

顧鏡開始的時候很滿意,她不心疼自己大半年的揪心之痛, 也得心疼蕭鐵峰四年的尋覓之苦。在沒有自己的那幾年,他那日子怎麽熬的啊,那麽大個男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

顧鏡想想心裏就恨, 恨不得牛八斤被打個半死。

不過在最初的一番痛打後,顧鏡偷眼往外瞅,卻見牛八斤根本不還手的, 他就像個大布袋子一樣任憑蕭鐵峰打,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味兒了。

要不說她是個好人啊,心就是軟, 之前氣恨得要死,可是看著那麽大一個漢子被人打成這德性,她反而有點看不過去了。

“粗哥哥,別打了, 算了, 饒了他得了。”

顧鏡跑出去,替牛八斤求情。

她心想, 也不能真把人往死裏打啊。

誰知道牛八斤猶如豬頭一般一臉茫然地躺在庭院裏, 四仰八叉一副生無可戀樣兒。

“鐵峰,你打吧, 再打打我吧!”

啊?顧鏡大驚, 心說自己都替他求情了, 他竟然還要求打,這是腦子有毛病了嗎?

蕭鐵峰這個時候其實也打膩歪了,直接踢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地道:“你這個不爭氣!”

“是,我是不爭氣……”牛八斤躺在那裏喃喃。

這到底是是怎麽了……顧鏡有點猜不透了。

蕭鐵峰冷眼瞅了下牛八斤:“你先出去吧,別在我府裏礙眼。”

牛八斤依然仰躺在那裏生無可戀狀,不動彈,像一頭被人宰割的死豬。

蕭鐵峰沒再理他,徑自回首,領著顧鏡回後院了。

顧鏡心中萬般疑惑,想問,不過看蕭鐵峰臉色不好看,冷硬冷硬的,就沒出聲。

蕭鐵峰領著顧鏡回了後院,進了屋,關上門。

顧鏡看著這情境,心裏咯噔一聲,為什麽她腦中想起一個四字成語:關門打狗。

她小心地望著蕭鐵峰,好在,蕭鐵峰在望向她的時候,那眼神就緩和多了。

“這是怎麽了,是生氣牛八斤?”她忙過去,軟聲軟氣地把禍國妖姬的樣子拎出來。

“沒有。”蕭鐵峰取下她的手,低首凝視著她,半響後突然問:“對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問你。”

“什麽?”難道是秋後算賬?

“當日你托牛八斤給我留了一句話,是不是?”

“是有這麽一回事……”

“你說子孫後代要喝娃哈哈,那是什麽意思?”

顧鏡聽得這話,頓時呆了下,她仰臉望著蕭鐵峰那一張標準的冷硬鐵面將軍臉,再想起他嘴裏問出的“娃哈哈”三個字,有種風中淩亂的不倫不類感。

她有點想笑,不過還是拼命地壓抑下嘴角往上翹。

嘴角抽了幾下後,她終於冷靜下來,深吸口氣。

“當時我聽說你和別人成親有了孩子,心裏太難過了,我就想,你既然已經有了孩子,那就祝你子孫後代笑口常開笑哈哈吧。”

“嗯?”蕭鐵峰挑眉,顯然是有些不信。

“是。”她為了蒙混過關,眼裏瞬間逼出一點濕潤,微垂下眼,失落又無奈:“畢竟你都娶別人了,連孩子都有了,我還能怎麽樣,我做不來那搶人夫搶人父的缺德事,只能祝你多子多孫多福氣了……”

蕭鐵峰雖然覺得她說的不像真的,可是看著她那泫然欲泣的樣子,他還真就吃她這一套,也是心疼,便抱住她,軟聲哄道;“小鏡兒,別難受,那不都是假的麽。”

顧鏡怕憋不住笑,趕緊埋在他懷裏,悶聲道:“是啊幸虧是假的。”

蕭鐵峰默了片刻,忽而道:“不行,我得再揍他一頓,害的我小鏡兒這麽難過。”

顧鏡趕緊拉住他:“別別別粗哥哥,咱們犯不著為了個牛八斤生氣惹惱的,我都不想看見他,你趕緊能讓他走吧。”

蕭鐵峰想想也是:“好,我讓他走。”

顧鏡這才松了口氣,一時想起那牛八斤的生無可戀狀,不由納悶:“他到底怎麽了,這是受了什麽打擊?”

蕭鐵峰皺眉:“也沒什麽,就是聽說綠蘿嫁給了吳王,心裏不好受。”

顧鏡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怎麽了?”

蕭鐵峰道:“沒什麽,以前綠蘿喜歡牛八斤,牛八斤也喜歡綠蘿。”

“啊?”

這可把顧鏡驚得不輕,她仔細地回憶了一番,綠蘿那是好相貌,國色天香,絕代之姿,可是牛八斤呢?整個就一黑墩子!這兩個人能湊一起?

“是。”

“然後呢?”牛八斤回到魏雲山不是娶妻生子了嗎,這到底哪跟哪兒呢?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在那裏發傻難過也沒用,活該他!不管他了,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地。”

“我們的地?”怎麽今天的話都有些聽不懂。

“是。”說著間,蕭鐵峰拿出了一堆地契:“這個。”

“……這麽多?”

於是當日,蕭鐵峰帶著顧鏡騎著馬,兩個人來到了城外,路邊都是沃田,播種著麥子,風一吹金燦燦的,蕭鐵峰攬著懷裏的女人,身後跟著一溜兒的鐵騎,一個個都畢恭畢敬的。

路上行人見了,莫不趕緊避讓。

小風吹過,帶來麥子還沒成熟時的青澀香氣,顧鏡舒坦地窩在蕭鐵峰懷裏,越發有一種禍國妖姬的感覺了。她往後仰臉,從下面看著蕭鐵峰的下巴:“可是現在不是要打仗嗎,咱們要這麽多田地,萬一來個打仗打輸了,那怎麽辦?”

亂世一切都說不準的吧。

蕭鐵峰擡手捏了捏她的腰,腰上好像竟然有點小肉肉了。

“你操心這個幹什麽,有我呢。”

“你該不會過幾天就去打仗了吧?”她可是聽說,吳王和皇上要幹架了。

“本來是要的,不過有了你,我打什麽仗啊。”

有了顧鏡,他自然不想替任何人賣命,賣命後皇位又不是他的,他操那心幹嘛,還是留著這條命陪著顧鏡好好過一輩子吧。再說了,如果真打仗,他不能帶著他家媳婦去,豈不是又要分開了?

片刻也不想分開。

“可是,我怎麽聽著好像吳王要造反呢?”

“他是要造反,但是未必要打仗。”

“那到底怎麽回事?”禍國妖姬的耐性是有限的,於是顧鏡忍不住掐了蕭鐵峰一把。

“我多年前就曾在燕京城裏安插下了暗樁,如今皇上病重,底下子嗣也是個個無能,到時候只要皇上駕崩,各皇子之間自相殘殺,吳王殿下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不費一兵一卒,拿下這天下,之後他便帶著自己謀求的這些金銀財寶,逍遙自在地去當土地主。

“可是,粗哥哥,我看吳王殿下對你多有忌憚,他會不會鳥盡弓藏把你殺了?”

歷史上這種事還少麽?

“吳王殿下看似是個粗人,性子暴烈,但其實粗中有細,當年皇上忌憚群王,衛王因此暴病而亡,可唯獨這一位存活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我知這人性情,自然替自己留下了後路,萬不能當那被藏之弓。”

況且,蕭鐵峰不是野心勃勃謀求天下之人,他現在得顧鏡相守一生,已別無所求。

“我要的,也不過是高宅大院,良田沃土,綾羅錦繡,奴仆成群,魚翅鵝肝。”

顧鏡要的,就是他要謀求的。

這番話是如此甜蜜,然而顧鏡聽到,卻是頭疼。

前面那些固然是好,她喜歡得很,可是什麽鵝肝魚翅……還是不要了!

不要吃,一點都不好吃!

兩個人正說著間,就聽到不遠處有車馬之聲,蕭鐵峰微微皺眉,勒住韁繩,回首看去,倒像是吳王府中的侍衛。

那侍衛走得近前,翻身跪下,卻是道:“吳王殿下病重,請顧神醫前去府中一趟。”

顧鏡先是治好了綠蘿,又治好了那背疽,如今已經是有了些名聲,以至於吳王殿下得了重病,幾個府中大夫束手無策,他就點名找蕭夫人來治。

“那……我們先回去吧?”

“怎麽好好的就重病了?”蕭鐵峰是有些不明白,分明前幾天見到還好好的。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畢竟他並不想太得罪吳王,既然吳王說他病重了,確實應該去看看。

“那我們改日再玩,今天先去吳王府中看看?”

“好。”

當下蕭鐵峰打馬折返,兩個人很快進了城,來到了吳王府中,一進內宅,還沒進屋,就見屋外幾個大夫在那裏束手無策狀,而屋內,卻是頻頻傳來打噴嚏的聲音。

打噴嚏?

顧鏡不免疑惑。

待到隨著蕭鐵峰進去,只見綠蘿急慌急忙地圍著那吳王,旁邊幾個丫鬟手裏拿著巾帕熱水的,好一番伺候。吳王裹著錦被,只露出一個腦袋,熱得額頭上都是汗水,然而噴嚏卻是一個又一個地不斷。

綠蘿見顧鏡來了,眸中露出驚喜,連忙迎上來道:“顧大夫你可算是來了,你趕緊給殿下看看吧,這好好的怎麽又犯了!”

顧鏡上前,把了把脈,又探了探眼皮,查了查舌頭,這個過程中吳王殿下一直噴嚏不斷,有時候一口氣打七八個響亮的大噴嚏。

顧鏡又看了看吳王的鼻腔,卻見鼻黏膜蒼白,鼻中有清涕,心中已經有所猜測。

當下問旁邊的綠蘿:“之前可曾犯過這種?”

“去年犯過,也是這個時候!”

“後來怎麽好的?”

“吃了不知道多少藥,也不見輕,後來過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怎麽就好了。”

顧鏡聽了,約莫已經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很簡單,不是感冒不是傷風,而是過敏性鼻炎。

過敏性鼻炎就是變應性鼻炎,是一種多免疫活性細胞和細胞因子等參與的鼻黏膜非感染性炎性疾病,是由基因與環境互相作用而誘發的多因素疾病。

這種鼻炎一般是早晨或者晚間接觸過敏原後誘發,一旦誘發,便是噴嚏連連,一天能發作好幾次。

顧鏡沒想到,原來在古代這個無汙染純天然的環境中,竟然已經有過敏性鼻炎的存在了。

“顧大夫,這個可能治好?”綠蘿焦急得很,期待地望著顧鏡。

“能,這個很簡單,但是又很難。”過敏性鼻炎,沒什麽好辦法根治,只能暫時減緩。

“那,那是什麽意思?”綠蘿不解。

“顧大夫,顧大夫……哈嚏!哈嚏!”吳王想讓顧鏡給自己緩解下,可是話都沒說完,又是幾個噴嚏打過來了。

顧鏡解釋道:“這個叫過敏性鼻炎,是季節性陣發病,每到這個季節就容易覆發,熬過去也就好了。若說根治,這個實在是沒什麽好辦法,不過有一個法子可以減輕痛苦。”

“那怎麽辦?顧大夫,我受不了!”吳王堂堂一個殿下,已經打得是鼻涕處處是,旁邊幾個侍女趕緊上前擦拭,好生狼狽。

顧鏡淡定地對蕭鐵峰道:“你派個人,去把我之前調配的淡鹽水取來吧。”

她調制了好多淡鹽水,自然自己黑皮袋子裏也裝了,不過大庭廣眾之下,她並不想讓人看到她從黑皮袋子裏取東西,免得引起懷疑。

蕭鐵峰明白她的意思,當下點頭:“好。”

片刻後,蕭鐵峰屬下侍衛按照顧鏡的吩咐取來了一個白色小瓷瓶,小瓷瓶裏裝著的就是顧鏡用蒸餾法取得的純凈淡鹽水,這個從成分來說大概類似於現代社會的生理鹽水。

對付過敏性鼻炎,除了最嚴重的時候用藥物壓制,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淡鹽水清理鼻子。

清理鼻子的辦法很多,比如洗鼻子,比如生理鹽水滴劑,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都要用到生理鹽水。

此時的顧鏡,拿著那生理鹽水,讓吳王殿下躺在榻上,她則是對著兩個鼻子各滴了一些。

眾人紛紛驚詫地圍觀,特別是綠蘿,她以為顧鏡好歹會開個什麽藥,不曾想,竟然是拿著這白瓷瓶往殿下鼻子裏滴水。

這水,難道就是之前傳說的顧大夫的神水?

“殿下,你覺得鼻子如何?”顧鏡在滴了四五滴進吳王的鼻子後這麽問。

“好像……好像不太癢了。”吳王鼻子聳動了下,確實沒那種難以克制的癢感了。

“麻煩你坐起來,將鼻子裏的水倒出。”

“好。”飽受鼻炎噴嚏困擾的吳王微微側身,綠蘿趕緊取了痰盂和巾帕,幫著吳王擦去從鼻腔裏流出來的些許淡鹽水。

顧鏡又讓吳王坐著仰起臉。

“我會再往你鼻子裏滴些水,滴了之後,你直起腦袋來,之後用氣息感覺這滴水,緩慢地控制著讓這滴水到達口腔。口腔就是嘴巴。”

顧鏡唯恐吳王不懂,還比劃了一番。

吳王聽得疑惑,覺得這辦法實在是太新奇了,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打噴嚏了,他覺得這個應該是管用的,於是點頭表示遵從。

顧鏡又給吳王滴了幾滴淡鹽水,然後讓他遵從自己的口令,用自己的氣息控制著那淡鹽水,慢慢地順入口腔處,又輕輕地提氣,把那滴水提回,來回地在鼻腔管道中浸潤。

待到如此這般幾次後,她最後給吳王滴了幾滴淡鹽水,讓他這次不用來回沁潤,而是直接把淡鹽水順到口腔中,吐出。

做完了這些,最後一步是用淡鹽水漱口。

這個辦法,是顧鏡自己琢磨出來的對付鼻炎患者的法子,一直還算有用,後來她讀書多了,才知道原來在印度瑜伽中就有這樣類似的一個辦法。

印度瑜伽是有一個功法叫做瑜伽涅涕功,就是用來清洗鼻腔的,經過這樣清洗,會使得鼻腔中的黏液減少,達到呼吸順暢神清氣爽的目的。

這幾年現代社會汙染嚴重,顧鏡特意置辦了洗鼻器,用來洗鼻子,效果良好。

吳王在做完這一番神奇的動作後,深吸口氣,果然感覺好多了,一時看看周圍的人,神清氣爽,不免大喜。

“神醫,果然是神醫,我現在竟然不打噴嚏了,我這鼻子好了!”

顧鏡見此,卻是提醒道:“吳王殿下,這個辦法只是臨時壓制下而已,如果你不勤練此功,還會覆發的。這種鼻炎癥狀,並不是說一次就能治療的,這是一個需要持之以恒長期堅持才能慢慢除根的病癥。”

吳王這些年可是深受過敏性鼻炎的痛苦,如今聽說,連忙問道:“那我怎麽勤加練習,難道,難道每次都要這樣嗎?”

他疑惑地望著顧鏡手中的白瓷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神水?這神水果然非比尋常!”

顧鏡聽聞,心中一動。

她聽蕭鐵峰的意思,看來是有辦法扶持眼前這位吳王登上皇位的,可是如果這樣,她是真怕這位吳王卸磨殺驢,將自己和蕭鐵峰趕盡殺絕。雖說或許蕭鐵峰自己有把握能搞定這件事,可是,她為什麽不趁機拿捏一下這個吳王呢?

於是她皺著眉頭,搖頭嘆息,一臉嚴肅地道:“吳王殿下,實不相瞞,這個病癥,我在一本古書上曾經見過,聽說這個叫鼻炎。”

“鼻炎?”

對於吳王和蕭鐵峰等古代人來說,鼻炎這個詞兒,實在是聞所未聞,當下都疑惑不解地望著顧鏡。

顧鏡輕咳一聲,知道到了自己發揮想象力的時候了。

“鼻炎之癥,可重可輕,輕者每日噴嚏不絕,難以入眠,重者則是窒息氣絕,呼吸不暢。若問鼻炎之癥可有解法,那必須用我這神水修行瑜伽涅涕功,日日修行,方能緩解。”

吳王聽得此話,已經是震驚不已,每當他打噴嚏猛的時候,他確實是沒法好好睡覺,呼吸也有點艱難,如今聽顧鏡這一說,看來這個病重起來還挺可怕。

“那,那殿下該怎麽辦?”旁邊的綠蘿比吳王還急,慌忙這麽問道。

“很簡單,神水我會每隔一些時候送到殿下這裏,瑜伽涅涕功就是剛才這般修行,殿下以後配合神水每日練習即可。練習幾年,這鼻炎之癥若是不覆發,那便是治好了。其實練習這瑜伽涅涕功也有個好處,長久練下去,一能神清氣爽,二能延年益壽。”

顧鏡順便吹噓了一番。

吳王果然是信的:“妙哉,妙哉!原來世間還有此等修煉功法,又有這般神水!”

綠蘿盯著顧鏡手裏的神水瓶兒:“這神水,唯有顧神醫才能有?”

顧鏡點頭:“這個神水,是我用了當年師父傳授的功法心得修煉出的神水,可以解毒瘡,消鼻炎,最是對吳王殿下這病癥管用。”

吳王連連點頭:“早就聽說顧神醫處有神水,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顧鏡笑了笑:“這神水若是離開我的功法,那就不靈了,殿下放心,每隔幾日,我便命人送上來神水。”

說著間,顧鏡留下了那白瓷瓶給吳王,吳王自然欣喜,滿臉期待。

顧鏡心中卻是暗暗地想,自己看來就可以成為帝王身邊的煉丹道士,妖言惑眾了。

我心本是向明月,奈何命運非要我幹壞事。

也實在是無奈,無奈至極!

而她沒想到的是,這件事的影響還在後頭。

原本她用神水救人的事情已經漸漸流傳開來,如今她又用神水為吳王治病,這事傳出後,人們越發篤信那神水可以消除百病驅邪避兇,於是紛紛來求,更有甚者,重金求神水。

顧鏡不勝其擾,拼命解釋:“這不過是尋常治病的水罷了,並不是什麽病都有效,必須對癥才行,你們可不要亂用啊,亂用會出事的!”

說白了就是有一點點消炎殺菌效果的淡鹽水,其實主要還是清理作用,這種東西,真沒那麽神奇的效果!能用區區淡鹽水直接把吳王的嚴重過敏鼻炎給壓制下來,她都覺得是老天保佑佛祖積德了。

然而人們不信啊,會信才有鬼呢,神醫這麽說只是不想讓大家搶神水罷了。

她越解釋,大家越覺得那神水有著神奇的不為人知的功效,越是傾家蕩產也要買神水。

沒辦法,最後她只能開始賣神水了。

50ml的那麽一小瓷瓶子十兩銀子,天價,並且每一次賣的時候都解釋下:“這可不能亂用,這就是清洗清洗,不是治病的。”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我們就是買來洗手的!”

“我們不做其他用處,就是洗臉的!”

——十兩銀子50ml的小瓷瓶子水用來洗手洗臉,誰信啊?

哪個買了後不是如獲至寶地藏起來,還得用大銅鎖鎖好了免得被人發現。

顧鏡就這樣,發家致富了。

她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搖頭嘆息:“粗哥哥,我看過一些時候,咱們得趕緊跑路了。”

這一次玩大發了,當了騙子就怕東窗事發。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是讓顧鏡怎麽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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